三亚的夏夜带着湿热的海风,潮水退去的沙滩上泛着幽蓝的微光。吕文扬提着矿灯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细软的沙粒间亚博,手中的铁锹不时拨开潮湿的沙层。这次他不为看日落,而是专程来寻找昼伏夜出、传说中能用壳息传情的山海螺。
灯光的扫射下,沙面突然浮现几道珍珠母贝般的荧光纹路。吕文扬趴下身,看见一只蜗牛状的山海螺正从沙中冉冉升起,其壳呈螺旋塔状,灰质层叠如远古甲骨文,而壳口边缘镶嵌着一圈夜光藻形成的蓝环——那是它与同类联络的“荧光唇彩”。当矿灯靠近时,它立刻缩回壳内,却在沙面上留下磷光拖痕,像被惊扰的银河碎片。
远处突然亮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蓝光。吕文扬悄悄摸过去,发现七八只山海螺正围着一块拳头大的珊瑚残骸起舞。它们的荧光环忽明忽暗,时而同步闪烁,时而交错如摩尔斯电码。最大的那只突然弹射出一道黏液,在沙地上画出发光的岔路,几只小螺立刻沿痕而去,似在传递某种指令。
“会分兵布阵?”吕文扬屏住呼吸。他看见两只山海螺悄悄绕到珊瑚另一侧,荧光环急速闪烁,像在干扰中央霸主。果然,失去退路的“首领”突然喷射出虹彩黏液,空气中绽开一片微型极光。趁它眩晕之际,侧翼的山海螺同时亮出刺目的蓝环,用壳缘顶起珊瑚残骸——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社群协作。
潮水开始上涨了。吕文扬注意到败退的山海螺不再散乱逃离,而结成V字队形向高处迁移。它们用黏液将荧光拖痕连成光带,犹如为后来者点亮“生命之路”。最年长的压阵者始终将蓝环调整为预警的频闪,直到所有同伴安全撤离才最后退场,身下沙粒簌簌作响,宛如一场庄严的谢幕礼。
吕文扬在笔记中写道:“这些披着螺甲的哲学家,用光与黏液书写着海底版的《孙子兵法》。”他想起白天渔民的话,说山海螺壳能治疯病——此刻才明白,或许它们早已参透生存的法则:博弈不是对抗,而是共生之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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